( ´͈ ⌵ `͈ )σண♡ 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宇然】鱼骨.48(A.B.O)

⚠️无存稿,可能坑
⚠️尽量四十几章完结,不会日更,想起来才更。
⚠️文章时常会回头修改,建议追文的朋友可以等一两天回头看看,不少内容会返修。




四十八.你给我下来



到了半路,刘然和王卉换了辆粉白小车。
王卉问:“怎么,我们要去哪?”


刘然作了个噤声手势。


车开到一个三转立交旁边停下了,旁边等着的一个短发青年上来了,伸手拉车门。王卉立马死死摁住门:“你干嘛!你谁啊!”
刘然道:“你让他进来,他是我医生。”
“阿...奥,哦。”
叶祎枚打开车门道:“王卉是吧,你是自己下来还是我俩在里面换座?”
王卉回头望刘然,不清楚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然道:“你下去,让他坐我旁边。你去老李旁边坐。”
“好...好的。”
王卉坐到了前边。


叶祎枚道:“还没出月子呢,突然想起打针来了?”
刘然道:“差不多了,月亮的母乳我都提前准备好了。你帮我再打个退腺吧。”
“哟,事业心还挺重?”
“别笑我了啊。”
“陈予知道么?”
“——他会同意的。”
王卉低下头,心想:原来刘然为了尽快恢复身材来打针啊。这倒也是,哺乳期Omega总是大家不怀好意的对象。刘然都大半年没工作了,哪知道一出来还是逃不过X骚扰,看来职场也不容易啊。


只是……王卉悄悄往后瞟,不料目光正与刘然相撞,他忙扭头。
刘然笑:“你放心,只是美白针和退腺。不是什么坏东西。”
王卉倒是没想到这层,经刘然这么一提示他才想起来,是了有的艺人手臂上有针孔,就会被怀疑是——


他又看向刘然。


叶祎枚边入针边道:“圈里谁不做点保养啊。你家小刘活得已经够糙了啊,是不是。”
“闭嘴,打个针还这么多话。扎错了地你赔的起么。”
王卉一愣,刚刚那牙尖嘴利的,是刘然?
“赔不起,赔不起。你现在可是陈家的宝贝不是?喏,张嘴。”
王卉看见那人拿了根类似棉签那样的小棍在刘然喉咙里刮了刮,然后放进个空空的小瓶里。刘然又从他那拿了罐药来,捻出两颗吃了。


叶祎枚干完了活,道:“现在就退了三年内都怀不了了,到时候陈予来我这闹,你可得拦着点。”
“少来,你几时缺我那点单子了?最近那个谁谁和那个谁谁谁不是刚去过你那么。”
“欸欸,诶。好好,打住!打住!”叶医生一探头:师傅,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就行。
王卉见叶祎枚下去了,想换回来,但见刘然又开始困,不知是药效还是没睡够,他想:后面本来就窄,我再过去,刘然没地方睡了。于是便呆在位置上。
这时,他手机振了一下,他一看,竟然是之前面基过的几个后援会同好,一股不详预感往上冒。

不会,才第一次公开活动,

就被人认出来了吧?


王卉赶快把电话按了,又微信回过去道:“有事晚上说。我在工作呢。”
那边几乎是秒回:“什么工作?我今天去了刘然现场,他的新助理很像你。”
’妈的。’王卉在心里啐道。
那边等了一会,见他没反应,又道:“不会真的是你吧?你什么工作呀?现在?”
王卉心里冷哼一声,把人拉黑,不再回了。



离影视城还有两公里,

他们又换回原先那辆保姆车,按照通告去了片场。刘然要在那里拍摄白鹤这一角色的定妆。


然后要和后期的统筹组长去看片室看预先做好的三维场景,确认走位和分镜。
陈予一早等在那,刘然一下来就被他搂住去定妆室。王卉保持两米距离跟在后面,看他们卿卿我我,忽地觉得,刘然和陈予,也并不像以前所想的那么遥不可及。
但刘然和陈予换完装出来,他这脑海中刚冒出没多久的念头,又硬生生被扇了回去。陈予身材颀长,仪态优雅。刘然虽然个比他矮些,但整个人又白又细,腰部还在荡,那么小的一件衣服,王卉估计自己连塞都塞不下,他穿竟然还余出一指宽的距离来。
陈予也注意到这点,皱眉悄声问:“怎么比怀孕前还瘦?”
刘然道:“还不是给你气得!”说完,伸手在陈予脸上捏了一下。
陈予一呆。

本想,刘然怕是要冷脸凉他四五日。

不料早上还在发脾气,这会儿竟然就好起来。他奈不住心下激动。四周看看,对服装助理道:“阿华,你去拿我之前多余的布料来!”
“好咧!”


羽毛料拿来了。陈予蹲下来摆弄。刘然好奇,也蹲下来。王卉看他俩蹲在一处,竟像两只交颈的天鹅,不知怎么心里酸了。明明是一副人美景雅的好画面,他却扭过头往其他地方望。
刘然的目光专注在陈予手上,见他沿着羽茎把两边的羽毛整齐撕下,又对他道:“然然,帮我捏着。”
刘然照做,只见陈予十指上下翻转,时不时沾点带闪粉的胶,编花绳似的将原本散开的两条长羽编成了一条近一米的带子。他把刘然扶起来,绕住他腰身转了一圈,一系。
原本宽松的衣裳便合体了。


刘然笑了笑,夸了句:“心灵手巧。”


几组定妆照按照剧本要求,雀跃,踢腿,刘然高高跳起,方便摄影师捕捉灵动一刻。
王卉完全被吸引了。他听说过刘然是有舞蹈功底的,但在早年偶上的综艺节目里,他一直笑称自己北艺之耻,又在舞蹈环节扭秧歌。王卉一直以为,刘然不是很会跳,但光是这几下定妆照,他跳起来的高度、力度就无可挑剔。
那他之前那些,原来竟是为了节目笑果么......
陈予一点不意外,拢拢头发在旁温柔注视。轮到陈予,他没有采取侧跃的方式,而是直接往前悦,用刘然的形容:眼神坚毅。
陈予本就面相削瘦,眉眼更是精致锐气。王卉到觉得,他面无表情时杀意腾腾。何止是不好接近,简直不敢接近嘛!


陈予的定妆拍完,他凑过来看,也不甚满意。
“曹老板,我再拍两张不跳的吧,这几张表情没控制好。”
“嗯。”曹云瑞同意了。
陈予便又拍了垂手侧身的几个不同角度。摄影师道:“这次不错。”陈予和刘然都上去看,刘然也笑指显示屏道:“我喜欢这张!”
陈予的注意力从定妆照移到刘然脸上,他窃笑一声,执起刘然手道:“来!我们再拍两张!”
刘然道:“你别胡闹好不好?”
陈予道:“曹老板,帮帮忙!再给我们拍几张嘛!我和白鹤,不是兄弟么?兄弟合个影怎么了?”
刘然不想,他竟拿剧中角色出来做文章。

不安的望向曹大摄。

这位可是老爸的御用摄影师,来拍定妆已经是神仙难请了,陈予竟然还——


曹云瑞道:“可以,多几张,海报组也正好多些素材。”
刘然心道:那既然这样就——
不待他想好,陈予便抱住他跳了一下。刘然一吓,满脸惊惧。他忙道:“刚才那个不算,再来!”
说完,便瞧见陈予眼中得意劲。
二人又拍了五六张,换了三个姿势,刘然面薄,实在挂不住,拉了拉陈予,低声道:“可以了,曹老师时间很珍贵的,你别老占人家便宜。”
陈予也低声回:“我哪是占他便宜,我这分明是占你便宜啊。唉唷!”后腰被刘然捶了一下,闪光一恍,陈予的丑态被记录下来。
刘然喜道:“你活该!”


二人分别去了更衣室。陈予把自己的衣服换好,又开始不老实敲刘然的门。
刘然哼道:“等着!”
陈予道:“等不了了,你让我进去看看!”
刘然被这’看看’两字气到涨红脸,心想:果然是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房了,我就不该那么快原谅你!
他想,和陈予,本是断骨连筋的关系。

如今更是孩子都瓜熟蒂落了,陈予定是知道,自己再怎么恨也不会真离他而去,才如此嚣张!


刘然越想越觉得委屈。


偏生陈予还在门外叫唤,一副你不开门今天别想安生的无赖样。刘然又恨又怒,索性把脱了一半的白鹤羽衣重新扎上,开门一把把人拉进里间。
“然然,你这——阿!!”


王卉在更衣间门口听到陈予惨叫,吓得脖子一缩。他平日里只关注刘然,对于这些幕后工作者并不十分清楚,也就不知道面前的曹云瑞是国宝级摄影大家。
他拍了拍摄影师,道:“你刚才听到了么?陈予好像在叫?”
曹云瑞笑道:“我没听到。”
“可是——”
“你也没听到。”曹老板说完,背上整理好的摄影器械,道,“我先走一步,你等他们出来,和他们说,直接去预览厅看片,我在那等他们。”
“噢,好的。”王卉连连点头。


这个摄影师的话到底什么鬼。

——不过他说得对,还是别...别多管闲事的好。


王卉心里猜了些奇怪的事情,红个脸走到门口去假装望风景,实则望风。
心道:两位祖宗,这可是片场啊,你们收敛点成不成?


陈予痛的睫毛根都有湿气,他伸手在后颈一摸,那儿正汩汩往外渗血。
刘然舔了舔牙,活像只呲牙柴犬。他道:"这只是警告,如果有下次,咬得就是你喉咙!"
陈予万想不到,刘然竟有如此凶悍一面。他的腺体周围一圈如刀割般钝痛。


痛得好!

他想:痛得简直畅快!


刘然见他被咬了还笑得这样得意,气得捏紧拳头,不料,陈予道:“然然,你这次可是真的标记我了。你可不能反悔!”
刘然重重推他一下,喝道:“谁反悔谁是狗!”


陈予高兴极了,又道:“我本以为你再不肯理我了,但你现在又是标记我,又是同我拍结婚照!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我下次一定要去庙里还愿去!”
刘然白了他一眼:“什么婚纱什么标记,你脑子又坏了,死开点!”

他把人扒开,脚一跺自顾自先走。

陈予抬起手,在腺体的伤口上左摸右摸,

傻兮兮的笑。



刘然刚出来,王卉就急忙忙撞过来:

“不好了,我听司机说,前面有人坐在唐城的屋顶上要跳楼!”
“什么?”刘然一惊,抓着王卉道,“走,快带我去!”
王卉上下打量他:“欸,你怎么没换衣服?”
刘然扯了扯领口,又一想,人命关天,连忙推王卉道:“快呀!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二人出了门右拐一段路,又急奔了百米远。


高楼青瓦上一道逆光影子叉坐。刘然眯起眼仔细瞧,见那人干干瘦瘦,一个爆炸头不知道几天没洗,蓬得吓人,他本就近视,面目更是完全看不清楚。
手里还拿着个喇叭。
刘然挤开人群走过去,拢手大喊:“你先下来,有什么难事你下来再说!生命可贵!”


他看到那身影拿起喇叭,清朗之声传遍四周:“中央三令五申不能拖欠农民工工资!可我还是没拿到我的工资!这漆你们说改就改!凭什么?!什么颜色不对!颜色不对就是你们赖账的理由啊!堂堂陈大导演要拖欠我这个屁民的工资!你们这些上等人还要不要脸啊!”


“就是!要不要脸啊!”人群围过来。

刘然一扫,那些人大多衣衫陈旧、破烂,上面不少泥点子,一看就是建设唐城的工匠。


有人问:“你怎么穿得这么怪的!你谁啊!让陈导出来见我们!”
“让陈导出来见我们!!”



王卉和刘然被挤散了。刘然对他道:“去找陈导!”

“阿?”

“去啊!”王卉前脚刚走,刘然后脚被一群农民工团团围住。此时,有汽车喇叭声响起。一辆橙色福睿斯冲这边冲了过来。
那群人一看这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纷纷作鸟兽散,刘然来不及闪避,只听刺耳的”呲呀——”

车灯离他膝盖仅半指宽。


车主下来了。


刘然定睛一看:“是你?!”
欧昊也愣住了,他正监工呢听说唐城北的千步廊这有农民工闹自杀,连忙赶过来处理。
刘然向他打听事情原委。欧昊本想借一步说话,车门刚打开,那群人又围上来。
“少耍花样!”
“对,要说在这里说!”
“你们今天不把欠我们的工资交出来,别想活着离开!”
刘然面对此情此景,回头对欧昊道:“车钥匙给我。”
“阿?”
“快点,车钥匙给我呀!”
欧昊疑惑的看着他,把钥匙掏出来。


刘然立刻把钥匙往逼上来的农民工那丢。其中一个年级大点的接住了。
刘然大喊:“钥匙在你们手里!我和我兄弟跑不了!老乡们放我去车上问问清楚!等下下来,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人群里有人交头接耳,不知谁喊了声:“这小子妖里妖气不能信!你看他穿得那么骚还画纹身,肯定不是什么好货!”
“噗。”欧昊本严肃的脸被这一句逗破了功。
“对!大虎说得对呀!”
他们人又围上来。


忽然屋顶上传来声音:“大伯,你让他们去车里吧。我们就信他们最后一回。”
“这......”
“哎,好吧!给你们十分钟!谈完了就快点出来!别想做缩头乌龟!”
“欸,好,谢谢大伯!”刘然立马冲欧昊使了眼色,二人一道进了车里。


“怎么回事?”刘然问。
欧昊叹了口气,把事情快速给他过了一遍。
原来,这次唐城的项目,声势很大,欧昊亲人也有参与进来,国资入场还是主投之一。怎知,前两日岚溪打电话来痛骂他一顿。


原来,那唐城内景用的青渐蓝漆被承包商偷梁换柱。鸱吻用的是1200的正牌漆,室内用的是高仿,一桶才140。半个城刷完,偷出300多万油水来。本来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欧昊和岚溪两人分批交叉验收都过了。


但,前两日下了几场大雨。


内景的漆裂开不说,还斑驳了许多白点。那些漆包线有些用在画轴上,有些用在屏风一角。这场雨毁了不少已完成的道具和重要内景的壁画。
有些是专门请名家来画的。


岚溪快气疯了。
要求承包商必须按合同赔偿损失!
可承包商却说你工程尾款还差40%,赔了你,我哪还发得工资来!
于是一个咬死要赔款,
一个耍无赖就是不赔,而这些农民工听说自己工资得不到了,又一打听,便认定是陈导想赖账。


大家都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社会的。

听闻《猫妖传》马上开机,嘿!那正好!
你不给我工钱,我就闹!
你别想开机了!
这个漆,那个欠的,谁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反正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你陈导不要脸了你来呀!


刘然听得脑壳一阵阵疼,道:“那些工人真这么说?”
“都坐房顶上了,你说呢!”
刘然看着房顶上拿住喇叭来回渡步的身影,实在是太危险了。刚才听声音也知道这绝对还是个年轻人,竟这样不惜命!


刘然问:“岚溪怎么说?”
欧昊道:“他今天的飞机呐,这个点应该马上到。”
刘然叹了口气,正想下车,陈予的电话追了过来。
“然然,你去哪了?你不是来了预览厅么?你人呢?”
刘然道:“爸在不在?”
陈予道:“他在啊,你有什么事?”
刘然道:“你把电话给爸。”
陈予把手机递过去,只见陈导面色越来越沉重,听完了,他道:“是,好。行,交给你全权处理。你先让人下来。”


让人下来,什么下来?


陈予拿回电话道:“然然,你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刘然一想到陈予那性子,唉,算了吧。
他捏捏鼻梁道:“妈今天来唐县,这会刚下飞机。给你安排个任务,你去接他。”


原来下来是这个意思啊。
陈予了然。


但他又不放心,道:“然然,我去接妈妈,那你呢,你现在在哪?怎么回事,你那边怎么有敲玻璃得声音?”
欧昊已经下车去谈判了。
刘然赶紧说:“我这边帮爸干点活,你快去机场呀!别让妈下了飞机干等!”
“……好。”
“俊歌呢,让他陪你去!”



刘然说完把电话挂了,下一秒被人揪着衣服拖出来。
他对欧昊道:“你不说你也有喇叭么,去,拿出来!”
欧昊连忙弯腰去工具箱里翻出喇叭来。
刘然打开喇叭,对着屋顶喊:“我已经和陈导说了,你们的工资我今天就转给你们!你快点下来登记!上面风大,别摔着了!”


刘然这一喊,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片刻后,他被震耳欲聋的欢呼包围。那个房顶上的小子被他大伯和几个年长的农民工扶住梯子,缓缓爬下来。刘然见他一下来,腿一软,跌在地。


他连忙过去扶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刘然问。
“春...春夏。”
“好,春夏是吧。”刘然蹲下来,对欧昊道:“去拿药酒来!”
欧昊连忙跑去拿,又赶上来。
二人在他没人注意的地方交换了一下眼色。欧昊就跑到人群中心去,说要收集和登记大家的姓名。春夏一看可以领钱了,挣扎着也要去。
刘然一把拽住他,道:“春夏,油漆这事,你知道么?”
春夏缩了一下,他惊慌道:“你放开我!”
刘然忙道:“来!我现在就转钱给你,支付宝给我扫一下!”
春夏立刻不挣了,弯下腰从工装裤里掏手机。
刘然心知,这是个绝佳的突破口。果然,把春夏的工资转过去后,他配合很多。

王卉打电话来:“然哥,陈导这边说事情已经知道了。”

刘然道:“行,那你在陈导那边等着,我晚点过去会合。”

“可是——”

“好了,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噢......”王卉挂掉电话,又隔着玻璃瞥了一眼放映厅里的陈导和一个不知叫什么的上了年纪的同事,掌心紧张的冒汗。


刘然猜得没错,这油漆的事,这些农民工并非不知情。开发商答应他们,只要来闹事,给他们奖金,一人五百。


刘然听得既愤怒又心痛,他喝道:“你这么年轻一条命,难道就只值五百?!”


春夏愣在那。


好半天才说:“不,我...我是演戏呢!”
“你蠢么!风那么大你万一掉下来就是一条命。还真以为自己是演员了?!”
刘然一顿呵斥,春夏的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落,原本灰饼样的脸,擦出一道稍浅得道道来。春夏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刘然道:“钱我都给你们了,你不相信我们的话也该相信我们的行动,是不是?”
春夏点头。
刘然又道:“那好,你愿不愿意站我们一边,把换漆得事原本本说出来?”
春夏立刻摇头。


“为什么?”刘然气结。


“没有用的。”春夏道。


“什么?”


“没有用的。”春夏又说了一遍。


原来,虽然竞标成功后,唐县项目有两个工程队同时施工。计划里是二者相互制衡。

但猛虎干不过地头蛇。待得局来,原本互为对手的承包商就会化敌为友,沆瀣一气,反过来形成同盟共同应付甲方。


原本给出的报价就不足以支撑唐城项目的建设。报价低,只是为了把这块肉先咬到嘴里。等肉到得嘴里,甲方再不肯放手,那便连手指一起咬下来又如何?


到嘴边的肉还能让你飞了!


春夏虽然年纪小,但这行干得久了,这些门门道道便也知道个大概。


“你们,你们不合作顶多是损失点钱。我们和你们合作,以后就再没了工作了!你不要以为,这是两个承包商的事。得罪了他们,浙河、西安一带的单子我们都接不了了!”
刘然听得心惊。

过了半晌,只好道:“那好吧,地上冷,你先起来。”

扶了春夏起来,又换下戏服。刘然同欧昊一道,把工人的食宿安排好。


他留了个心眼,

记下所有闹事人的地址、电话,又在酒店客室里,把录音放出来给陈凯听。


“原本给你们出的报价就不足以支撑唐城项目的建设。我们老板报价低,只是为了把这块肉先咬到嘴里。”


陈凯听得苦笑。


刘然道:“爸...你看——”


陈凯手一挥:“算了吧。”


刘然心下忽然松了口气,但他并不想表现得过于迁就,于是仍抿嘴不语。


陈凯道:“这辈子,我们家脏活、累活都是岚溪在干。他平日里大手大脚。到项目上倒总想着,省一点,再省一点。给我在投资人那攒个好名声,唉!”


“……”


陈凯道:“这次,我做回主。这事,算了罢。这些农民工,也很苦。承包商,也有承包商的苦。那些字画、屏风,我再想别的办法。”


刘然心知,陈凯嘴上说想别的办法。但这不过是打落牙和血咽的温和说法罢了。



叩叩叩!

刘然站起来开门,被一个大大的拥抱扑了满怀。岚溪眯眼笑道:“然然,suprise!”


刘然心底苦笑:我们这家人呐。
他想,岚溪应当是不是还不知,他已经处理过青渐蓝漆的事。


岚溪看看陈凯,又看看刘然,懵道:“怎么啦?我来了欸!我来唐县来看你们,你们都不高兴的呀!”
陈凯道:“你真的,只是来看我和然然?”
“爸!”刘然扯了扯陈凯衣袖,阻止他说破。
岚溪道:“当然不是啦!还有予予那小子嘛!对了,陈予人呢?”



对了,陈予他,人呢?


“妈,他不是去接你了么?”


“没有啊,我没看到他。”


……这就怪了。



就在此时,一个电话打进来。


他一看,来电人:俊歌。


“喂,陈予呢?”


那边沉默着。
刘然被越来越长得沉默闷得发慌。
终于,俊歌开口了。


一股脑的灌进刘然脑里的,全是他哭腔那句:


“老板娘,呜呜......,我们出车祸了!”












——————————————————————
《鱼骨》写到这,

已完成大纲百分之八十。


予予躺下了。

我也要躺平一段时日。


因为三次元即将步入:
每天早上九点到晚上两点都要干活的修罗期,
预计持续半年。这半年我可能会忽然变成月更选手。甚至,断更写手。


但只要有时间,我一定会填土进去。



最后五分之一就是抽丝剥茧阶段。

这个坑完成度很高了。
我也很遗憾停在此处。
喜欢文章的【【【可以存一下notion笔记地址。lofter鱼骨合集说明里有。💕】】】

先向一直关注我的朋友们致歉。
也希望看到这里的朋友有意见或者有感触能私信抒发给我。
一直以来不开评论,是因为我感受到作者和读者如果常交流,那个静水深流的状态会很容易被打破(仅指我),写手心态不稳容易体现在文字上。
虽然我也爱每一个读者朋友。
但一笔一划勾勒那个并不完美的世界,记录每个角色的故事,正是我爱你们的方式。希望我们之间,彼此平等,有爱,和谐。
以故事为媒介来相互认识,慢慢熟悉。

那么,感恩有大家。

2020.06.16
Spring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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